卫扬迟疑道:“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,我们还没说结婚的事。”
老领导瞪眼,“谈对象不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吗,你俩是在搞啥?”
卫扬不想暴露主动权不在自己这里的事实,打着马虎眼说:“才确定关系,还没这么快要结婚。”
老领导摇头,“你们年轻人我已经看不懂了,想当初我结婚时,婚前也就见过她一回,我打仗的时候,她在家提心吊胆的带孩子,结婚这么多年,她才跟着我过了几年安生日子…”
听老领导提起过去,卫扬心里感慨。
据他所知,像眼前这位老领导一样只娶过一个老婆的男人不算多,有人先后几娶,结三次不算多,还有结六七次的。
没解放前大多是听从家里安排结婚,之后有人是在前进的道路上碰到志同道合的人,一定要抛弃过去封建糟粕的产物,然后另娶;有人是为了更好的前途娶了大家小姐;还有人已经功成名就,娶了更年轻漂亮的女同志…
这位老领导是难得的对待妻子从一而终的人。
两人又说了会儿话,卫扬还得借用了老领导这里的电话。
这次他运气很好,电话虽然被转接了好几次,但好歹联系到了他妈。
“卫扬,你在那边还好吗?”
“一切都好,妈,你和爸怎么样?”
卫扬母亲一脸疲惫,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揉捏着鼻梁说:“你爸还是老样子,天天都在实验室里,这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?”
卫扬嘴角轻扬:“我有对象了,告诉你们一声。”
卫扬母亲有些惊喜,问道:“今年能结婚吗?”
卫扬诚实说道:“不确定,如果结了,过年的时候我带着她回去一趟。”
卫扬母亲说:“到时候如果我们不在,你和她说声抱歉,但该有的见面礼我会给她准备好。”
卫扬知道她的父母可能会到荒滩戈壁里去工作,时常联系不上,懂事后已经很能理解了。
“你对象是哪里人,叫什么名字,今年多大了?有没有照片,你们两个拍个合照寄过来让我们看看…”
电话全程被监听,母子俩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断。
卫扬已经很久没和她妈交流这么长时间了。
上次交流还是去年过年期间见的那一面。
去年他初到疆省,给那边打电话,结果被告知她的父母无法接电话,他就知道他们可能去哪个不能和外界联络的基地了。
外面漫天雪花飞舞,卫扬骑着自行车冻的鼻尖通红,回到六分场武装部进屋烤暖和后,他提笔给自己姐姐写信。
比起母亲,在童年生活里,他的大姐照顾他的时间更多。
大姐催他结婚好几年了,她看到信后应该能松一口气了。
他一口气写了几封信,全是寄给家里人的,写完还意犹未尽,可已经找不到能说的人了,于是只能放下笔作罢。
他躺上床后脑子里都是自己对象,嘴角根本就压不下去。
领导骑车我坐车
有了对象,日子也没什么变化。
宋露白每天跑跑腿,没事做就坐在座位上看下面的科室交上来的文件。
她看着供应科统计上来的材料、票据乱七八糟一大把,在纸上画了表格,把数据写好,看起来一目了然。
戴淑华她们跟着领导出去了,宋露白坐在办公室里乐的轻松。
只要没有人开门,她坐在靠门的位置就能多暖和一会儿。
今年不宜出头,能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。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娄副部的脸出现在门口。
他在办公室里张望一圈,看到只有宋露白一个女同志,皱眉问:“其他人呢?”
宋露白起身说:“都外出办事了。”
娄豫春问:“你是今年新分配来的吧?现在跟谁?”
没给宋露白说话的机会,娄豫春说:“赶紧收拾东西,跟我去师部开会。”
商业处和物资供应处整合后,娄副部在楼里也有一间办公室,他身边时常跟着的是袁林,宋露白昨天还瞧见袁林来这边了,也不知道今天袁林怎么没跟着他领导。
宋露白挎上布包,把本子、钢笔和墨水都装进去,围上了围巾和手套,下楼后看着娄副部推着自行车站在那。
宋露白可算是知道刚才娄副部为啥见到她时皱着眉头了。
一辆自行车,一男一女,他是领导,总不能他骑车带着她。
宋露白主动开口:“领导,我会骑车,我来骑吧。”
娄豫春摇头说:“这二八大杠你们女同志骑着不顺当,地太滑,小袁昨天骑着自行车摔骨折了,还是我带着你吧。”
跟着领导出门,被领导骑车带着,宋露白坐在后座都不好意思。
娄豫春不想带女同志出门,但今天办公室里没人,他只能带着这个新来的出来了。
“你叫什么,老家是哪的?是新来的吧,你们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