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聚焦,正巧对上临七零八落的尸体。
他早上走得匆忙,将临分身的躯体丢进来就没管。
这些分身即使在死去之后也不会腐烂,像是布偶一般,却有着人类的皮肤质感。
林漾蹲在散乱的尸体面前,用针线仔细的将临缝合好,躯体完整后,林漾心里舒服了一些。
他将缝合好后的临摆放在那具脖颈上有红色枷锁的临旁边,行径如若变态的跟踪狂将爱慕之人的等比例手办摆满整个房间。
狂热的信徒。
林漾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的字眼,林漾失笑,且当他是狂热的信徒吧,信徒病态扭曲,最终的归宿是弑神。
处置好凛凛肚子里的一切,林漾去找浮白了,他需要问清楚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他总感觉这个世界里的邪神碎片并不是一开始就代表着邪恶。
邪神是被浮白召唤而来。
民众供奉神,势必对神有所求。
那么这个世界在邪神到来之前就已经出现了重大问题。
林漾步行到浮白的居所,浮白正在给几名青年人上课,这些青年都有着人类的双腿,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。
是银姣。
林漾没有进去,他站在门口。
浮白看见了他,眼神示意自己上完课。
林漾表示没关系。
他立在门外闭目养神,这具身体受过邪神的诅咒后,五感都要比常人更敏锐一些,林漾没想听,但浮白授课的内容还是不受控的飘进他的耳朵。
“以血为引,以咒为阵,可束生灵,可召亡魂。”
“时光有缝,流速不一,寻起缝,探其根,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。”
教的应该是阵法之类的知识,林漾对这些弯弯绕绕的阅读理解不感兴趣,遇到事情他更喜欢用暴力解决。
拳头干不死就用刀。
林漾听得昏昏欲睡,半个小时过去,浮白的课学结束,年轻人陆陆续续出来,有一位青年路过林漾时撞了一下他的肩膀,鼻腔发出冷哼。
林漾记得这张脸,叫做善,对邪物有着强烈恶恨意,在肃纲家里极力煽动民众杀了邪神。
林漾龇牙。
善后退一步。
它以为林漾这种大人物看它如同蝼蚁,根本不会计较被蝼蚁咬了一口。
林漾学着善冷哼一声,踏进浮白的居所。
善有一刻的凌乱。
浮白的居所一样简朴,除了必要的床和桌子,并没有因为位居大司礼一职而得到优待。
不过室内倒是有很多书,石壁凿出来的书架上摆满了书,桌案、床上,全部都是。
林漾随手翻阅,里面全部是他看不懂的晦涩股文字。
浮白的目光落在林漾看书的手上,“这些书籍是我在一座墓里找到的。那时人类和银姣斗得厉害,我的父母,一对哥哥姐姐全部都参与了那场战争,他们全部在那场战争中惨死,只留下我。”
“我将他们的尸体从死人堆里找出来,寻了片安静的土地安葬他们,挖墓地的时候,没想到下面还有一处墓,那座墓室里没有尸体,只有一口空棺,棺材里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本。”
“那些书都被我带回来,我费尽半生钻研,终于习得其中皮毛,书籍告诉我,世界上有神。”
“我想有神为什么不救我们呢?每天都有人死去,人类的力量在那些强大的银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,它们想从海洋里上来,入侵大陆,人类节节败退,它们强占人类的土地,夺走人类的双腿和嗓音,我恨它们,但我太弱小了,凭靠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杀死所有的银姣。”
林漾合上书页,“所以你召唤了邪神。”
浮白苦笑,“是,我用书籍里的阵法召唤来了邪神,招惹出更大的灾难,我是人类和银姣的罪人。”
“你能告诉我一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浮白叹气,“我方才看见你,便知道你此行来找我是为了什么,也罢,那些事情你有权利全部知晓。”
“数百年前人类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,这里四面临海,民众皆靠捕鱼为业,某日渔民捞上来一只银姣幼崽,他不识,众人惊奇,称银姣为赐福之物,谣传吃了银姣能强身健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