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良家姑娘。”
“传令下去,告诉军中将士们都记住了,不论是西齐的姑娘,还是西燕的姑娘,从吃咱们大周米粮的那日起,那就是大周的百姓。”
“别忘了天子下诏叮嘱过的话,打仗归打仗,但不可以对敌国的平民百姓烧杀掠夺,当以仁德抚之、以宽政怀之,使其自愿归心,同化于我朝。”
江止大喇喇地往军榻上一坐,沉声吩咐。
“这三个都给我带出去,连带其他的西燕女子,也都安顿好了,有谁敢抗令碰这些女子一根手指头,就别怪本将军刀下无情!”
见江止态度坚决,赵暮四只好悻悻领命。
叫上那三名西燕女子,一起出了营帐。
其中一名西燕女子在出去前,眼怀感激之色,倾慕地回头看向江止。
江止眼神慵懒地回瞪,毫不留情地吐了几个字。
“瞅你爷爷个腿儿啊瞅,滚!”
话落,江止从一旁的木笼子里,把那只白色的猫抱了出来。
喂了几条肉干后,江止撸着猫头,眉眼温柔地笑道:“你看看你,这胖的。”
“别叫满满了,干脆改名叫圆圆算了。”
借借借借
江家的军旗插在城墙之上,迎风猎猎翻卷而动。
对于某人来说,看到那面旗,尤其是上面的“江”字,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光,在沙漠中看到了水,在绝望时看到了希望,在饥寒交迫得要死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家。
终于到了。
心里这么想着,白隐就突然觉得自己的力气用尽了。
骑马来到城墙下,他翻身下马,随即就瘫倒在了地上。
城内有将士注意到他,便叫来了李朝三。
李朝三站在墙头上往下瞧,眯眼看了半晌,觉得眼熟。
想起江止平时让留意的人,李朝三立马派人去通知江止。
城门缓缓开启,江止自城内而出。
见到白隐好好地躺在地上喘气儿,他步子由急到缓,神色也从凝重紧张变回了以往的随性闲散。
在白隐身侧蹲下,江止伸手拍打白隐的脸,并且懒声调侃。
“厉害啊,你丫的倒是挺能活。”
白隐睁开眼,抓住了江止再次拍下来的手。
疲惫不堪的身子,连说起话来都是有气无力的。
“别打脸,夫凭颜贵,你二妹妹喜欢看。”
江止嗔笑了一声。
随后他又同白隐逗趣道:“那先生是自己爬进去呢,还是自己滚着进去?”
“可有别的选择?”白隐闭眼问,“比如,趴在兄长的背上进去。”
都这时候了,江止仍不着调地道:“那咱俩不就成了狼狈为奸?”
白隐睁眼看着江止,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。
他是发自内心地想笑。
他笑得身子都跟着轻颤,笑得肚子疼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白隐笑啊笑啊的,好似要将这三年内欠下的所有笑,都要在此刻补回来一样。
他笑艰险的三年终于熬了过去,他笑能大难不死回到大周,他笑三年的思念总算有了头,他笑终可化茧成蝶迎接新生,更笑离家的路越来越近,也笑在大周之内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格。
对于别人这或许是平平无奇的一日,可对于白隐却是意义非凡。
终于,他回家了。
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家。
……
两个月后,天气微热,京城渐渐有了入夏之势。
江箐瑶又带着江翊安和江翊苒入宫,来陪江箐珂闲聊解闷。
聊着聊着,江箐瑶便盯着一处发起了呆,连江翊苒同她讨水喝都没听到。
手肘碰了碰她,江箐珂问: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
江箐瑶斟酌了片刻,说起了心事。
“我家对门的那个空宅子,前几日,有户人家搬了进来。”
江箐珂心知肚明。
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