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是,谢谢提醒。”坎贝尔瞥了一眼手中的光脑,扎成高马尾的银发如瀑布般洒落在试验台上,他打开光脑,一条消息弹了出来。
[谢枕弦老师:坎贝尔,你上次和我提的那个建议我接受了]
[谢枕弦老师:最近设计院的的水准确实下降得过分了]
[谢枕弦老师:你帮我做一下准备工作,我会在一个月内去乌托邦军校讲两节课]
[坎贝尔:那真是太好了,老师能来真是设计院的一大幸事]
[坎贝尔:准备工作早就开始做了呢]
[谢枕弦老师: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把我教你的用在我身上,但这次做的不错,就不和你计较了]
[坎贝尔:但这毕竟是您教我的啊]
坎贝尔弯了眉眼。
方辞廖忍不住问:“学长是有什么好事吗?”
坎贝尔思考了一下,随后软和了清冷的眉目道:“嗯……好像确实是呢。”
教导他,引领他走上设计机甲这条道路的恩师。
现在是联邦繁忙的最高执政官。
但即使是如此忙碌,却依然接受了他的邀约。
……尽管准备工作的工作量也绝对不在少数。
谢枕弦老师总是把工作推给他,以此来减轻自己手头上的工作,为了能减少自己的工作,总是在念叨着什么一个弟子不够用,要再收一个。
但坎贝尔早已习惯。
手头上的事情其实应该能更快完成,但他还要同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,所以时间难免不够,方辞廖以为是自己成功拖延了进度导致坎贝尔加班。
实际上,不如说是坎贝尔分心导致进度的迟迟更不上。
工作量真不小啊……
最近好像都没有时间去偶遇某个人了。
冰冷的灯光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暗沉。
坎贝尔揉了揉眼睛,把留长了的银发从眼中扫出,正好手上的工作告了一个段落,趁着休息时间,他换了一个聊天频道,点进一个黑色的兔子头像:
[坎贝尔:时一同学,最近可以多关注一下设计院的消息]。
[坎贝尔: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会来给我们上课]。
[坎贝尔:我想,这对你转专业的事情会很有帮助。 ]
[坎贝尔:我只和你说哦]。
[坎贝尔:竞赛的考题有不少是这位老师出的呢。 ]
前夜, 舞会开场,灯奢酒糜。
被厚重绸帘挡住的阳台确却是一派清t新,热闹都是其他人的,靠在阳台上的他们只能听到模糊的音乐声,李见路吊儿郎当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,对着身边冷脸的黑发灰眸男人赞叹:
“这儿风景真不错。”
虽是风流自在, 也别有其风骨。
世家涵养出的笔墨挺腰即使落在灯红酒绿的奢侈场所里也不见弯折。
更不必提他此时还穿了个人模狗样。
李见路是正面面对着迢迢夜色,全身呈放松之姿双手交叠懒在阳台围栏。
陆恩则是面无表情地背对着夜景,倚靠在他不远处。
两大世家子弟占了阳台,既是跑出了宴会厅, 就是要寻个清静, 纵使想来巴结的人再多, 也没人敢不长眼睛贴上来。
“你现在能告诉我了。”陆恩淡淡道, “就是死皮赖脸拖拉拽扯, 也一定要把我拖在阳台的理由, 李见路,我不信你会没有缘由地把我拖在这里。”
李见路笑了下:“我哪里有这么明显啊?”
陆恩抱着胳膊,睨了李见路一眼:“你说呢?放平时你要么不来,要么来了就在休息室里偷懒补觉。”
“哎呀, ”李见路懒懒散散地挑了下眉,“看破不说破嘛兄弟,我确实有必须要留你在这儿的理由,倒不是我想赖着你的,有这闲工夫兄弟我不如闷头睡大觉。”
陆恩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嗯哼,大概就是兄弟你想的那个人。”李见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说道,“我和她好歹也是朋友嘛,而且你不是喜欢她吗,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既然她不想见你那我就帮忙拖你一下了。”
陆恩的声音凉了几个度:“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。”
“嘿,我这是为谁好啊,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。”
“白天的事情是谁帮的你?”
“我真的太伤心了,你这人怎么这样,用完就丢。”
李见路装哭装着装着还真有点哽咽起来了。
陆恩理亏,没话说。
李见路把苦往心里咽,恍然大悟般支着下巴调侃:“但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头绪了——陆恩,是白天的那事?她害羞了?你不能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做了那档子事吧?那我可真是看错你了,现在可不兴强制爱那套,她会对你这态度我也能理解了。”
陆恩沉默了半晌,抬起无机质的灰眸,看向身侧的李见路,嗓